這種東西是不怎麼討人喜歡的,在清晨的陽光下還伴些許露珠,有幾條滿身青綠煞是猙獰,有些則是一身白裡透點紅,人家說那叫白玉苦瓜,是又白,乾乾淨淨的,又是玉,感覺尊貴了些,不變的究竟,苦瓜還是苦瓜呀。

還在懞懞懂懂時,鄰居的媽媽辛苦哄著自己小朋友喝苦瓜湯,看著我這又髒又皮的小孩在一旁打滾,也把我叫了來,她一口我一口的,不懂苦瓜的苦,只記得那媽媽說,你真棒!一點都不怕苦;仔細想想,誰不怕苦啊?吃過黃蓮的苦,嚐過苦草的苦,那是一口藥一口糖,用鼻子捏著眉間,皺成一團一口氣就吞了下去,小孩雖然不懂怕,但是胃究竟還是不聽話,誰不懂怕?一股腦的又吐了出來,說起苦,人人都怕。

只是這苦瓜,不管是白玉苦瓜,青玉苦瓜和翠玉苦瓜或山苦瓜,總還是橫著臉寒了心,長得那麼猙獰,不排斥但不喜歡,最多最多的下限就是喝碗湯,然後剩下那些什麼玉的什麼山的,一起倒下回歸玉山吧!?說起吃苦,每個人心裡都有一個解不開的結,不是嗎?

就好像不懂酒怎麼好喝,喝多了不舒服怎麼還喝,突然幾日三五好友坐下吆喝著來幾盤快炒,不知怎地放了兩瓶啤酒,不是為了酒促的乳溝,倒也忘了為什麼,只記得再來一盤苦瓜,大家霎時好像明白了什麼,相視而笑,就好像我們當時還不懂為何要喝酒,突然某個聚會大家放倒了酒瓶倒掛了酒杯,放倒了自己,放倒了長大後的煩悶,那一點點苦味比起來,苦瓜好像甜的,帶點回甘細細品嚐跳轉過的人生。

真不懂怎麼有一日,我們也懂喝酒吃苦瓜,是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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